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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WAYAN DE GUIA,《Lady Liberty》,2014/15/18,玻璃纖維,木材和廢料,尺寸可變,攝影者:Mm Yu,影像由馬尼拉雙年展提供。

開放城市

Manila Bienn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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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倖存者總是帶着傷痕。而首屆馬尼拉雙年展及其以「開放城市」為主題的作品則展現了這個城市的一系列創傷。這個概念引發了幾種闡釋。首先它引用了「通道」的概念,讓人想到在入口和曝光背後所湧現的可能性。另外,它也直接連繫到在馬尼拉王城區的圍牆之內所見證的創傷;這個雙年展的地點曾經歷過三次殖民勢力的侵略和二次大戰時其中一次最嚴重的空襲,當時馬尼拉被美國的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宣佈為「開放城市」,最後導致超過十萬平民死亡。通過「開放城市」的主題,這個雙年展似乎在問:成為一個開放城市的倖存者意味着什麼?這一切都值得嗎?

這個為期一個月的展覽將自己標榜為「以藝術家為中心」,並由藝術家Ringo Bunoan、Con Cabrera、Cocoy Lumbao和藝術評論家Alice Sarmiento策展。由四十四名藝術家和藝術家團體製作的裝置藝術品被安置在王城區周圍的六個地點,橫跨花園、廣場、博物館和墓室。其中包括聖路易斯廣場的建築群、聖地亞哥花園、重建的耶穌會傳教士之家、聖地亞哥堡壘、馬尼拉大教堂前的羅馬廣場和菲華歷史博物館。

一些重新展出的作品和雙年展委託的嶄新場地特定裝置並列一起,以對照方式處理了當前的社會敘述和這些地點的歷史演變。這些重新展出的作品是對語境的提問,在不同環境的轉變中改變它們所質疑的主題,就比如多媒體藝術家Kawayan de Guia的作品  ──以玻璃纖維和木質製成的自由女神像複製品。於2014年,這件作品作為交換藝術項目的一部分,在俯瞰碧瑤市公共市場的大樓頂部作首次展出;當時,它被稱為《De-liberating a Fall》,作為對資本主義的探究。但在2015年的菲律賓藝術博覽會中,這件雕塑以標題《Remains》(2015)重新製作並完全包裹在35mm膠片中,只有一隻手臂持有火把,而頭部的一部分則躺在地板上,作為對自由觀念的評論。而在這次雙年展中,這件作品則名為《Lady Liberty》(2018),雕像擁有兩個頭部而非一個,並用來自王城區的廢棄舊木板和鐵皮製作。遊客被邀請去肆意破壞這件作品,顯示出菲律賓在國際間是一個持續發生政治衝突的地點。

雖然有些作品以明確的姿態挖掘當前的緊張局勢,但有另一些人則試圖通過其他表現來呈現後殖民敘事。例如,Felix Bacolor的戲劇性混合媒體裝置《Thirty Thousand Liters》(2017),作品由木托盤和一百五十個堆疊的藍色金屬桶組成,其總容量為三萬升。這件作品通過一個令人不安的視覺表現,代表了菲律賓的當代創傷──自當地政府開始毒品戰爭以來,已經流了不少血作為代價。與之相反,駐宿務的藝術團體KoloWn 的作品《Parallel》(2018)則是介入現實的虛假「歷史」。他們在聖地亞哥堡壘、聖地亞哥花園、日本砲台遺址、菲華歷史博物館和墨西哥廣場周圍的木架上,放置了印上竄改過的照片的篷布標牌,描繪了一些虛構的場景,例如1644年的機器人戰鬥或登陸堡壘的飛船等等。

在一件事件中生存下來,也就意味著人們見證了這件事的發生。這樣的話,記憶這個行為也可以是一種政治行為。菲律賓人經常因為他們的選擇性記憶和集體遺忘而受到批評,因為這使得前獨裁者的兒子能夠競選該國第二高的職位,並使腐敗的政客重返公共服務。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有爭議的問題仍未解決;而儘管抗議活動不斷和據稱超過一萬二千人死亡,毒品戰爭依然沒有減退。在這種情況下,馬尼拉雙年展揭露了過去和現在的恐怖事件,無論這有多痛苦;並成功地以非線性敘述呈現這些故事。也許這種與歷史的對話足以鼓勵變革和質疑政治體系。畢竟,如果不是為了拯救我們自己,紀念又有甚麼用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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