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her Shah的黑白绘画拥有分子构成般的结构,在其中建筑正面图案被引上精巧的记号,线性的细节描绘和黑色的空洞冲撞,来自档案的旧图片被多重文化含义的符号所切断。然而尽管Shah的美学强调严密性,从概念上说她的艺术主题却是基于不确定的意义上的,在这些模棱两可的正面图案、涉及物和符号之间存在着不同解读的空间。
当我五月和她讨论的时候,她把这些元素形容为一种“流动的语言”。画面每一个层次都用碳条和树胶水彩精准地描绘出来,每一幅绘画作品都要花上两到三个月完成,不过她永远都觉得这些作品是未完成的。“我开始绘画的时候会想着舞台戏剧,戏剧中每一个元素都是一个实体。一个项目可能会用九种不同的排列组合试验,绘画中体现的是这些不同情景的精髓。
90年代末期在纽约罗德岛设计学院获得艺术和建筑领域的教育,Shah本来加入了一家擅长设计摩天楼和大型城市项目的建筑公司。Shah一直对她所描述的“画中的空间衍生的种种观念”很感兴趣,从2006年开始她展出她那些围绕这些话题创作的作品。
尽管她已经不再进行建筑设计,Shah却感觉她与建筑的联系在绘画中得到加强。在她最近一次个展“草图到纪念碑”(Nature Morte Galley, 2009)她探索了“两个极限之间的关系—个体建筑和草图。。。到景观中的大型城市遗址废墟——比如纪念碑,建筑和墓碑”。她对于规模大小的变化很着迷,从最私密的到最公众的,特别是对一个个体或一个政府的自我意识如何施加到景观之上感兴趣。观众可以从大块的黑色几何型缺口看到她对此的兴趣,比如“草图到纪念碑II”(Paper to Monument II,2009)里的巨大三角形。她解释道:“这些形状会带出一种特别的侵略性—当我画这些图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它。”同时她的许多景观图作品上被标记上了精巧的记号,当它们出现在那些侵入式形状的旁边,更加强调画面内的紧张气氛。
然而Shah作品中的复杂构成性不仅仅是对立元素的简单并置。相反,她的实践与“后混杂性”(“post-hybridity”)相一致,后者指不同的个体或空间聚集后依然保持彼此的特殊性质。Shah对这个方向的兴趣来源她的个人背景;她出生于Karachi,但在伦敦和布鲁塞尔生活过,而目前生活和工作于纽约布鲁克林区。她对我说,她对上述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归属感。并且,她认为使自己的作品“无法被任何一种观点和角度所定义”是很重要的。
Shah的绘画经常体现透视关系和画面对称。在这个层面上,这些绘画的抽象不仅是关于建筑的也是关于人物的。在“凝固的神喻”(The Concrete Oracles, 2011)中,一列军事队伍将构图一分为二,在乌托邦式的风景画背景之上展示着权利和秩序。在她另外一个重要系列“黑星星”(The Black Star, 2007)也出现了人物形象,不过这次是在自然中幽灵般的存在,显现为小孩或皇家肖像的造型。这些虚幻的,经常是没有面孔的的“旁观者”有时在手中握有一些象征物品:例如十字架和新月形。当被问到为什么使用这些带有政治和宗教意味的符号,Shah很快解释使用它们的缘由:“其中一个被误解的图形就是对称十字图形。如果你打开一个正方体,研究它的构成,你就会看到这5个单元。对我来说这是一种通过几何变形表现变化的基本方法。”使用这些被处理过的符号会带来变形和短暂性的意向,符号则来源于欧几里得几何图形或泛东方文明。在成系列的作品中,例如十字或新月等的造型反复被使用,而作品关注于它们和所处的变化的情境及空间之间产生的互动,而不是它们本身的意义。
在她最近的作品中 Shah继续她对建筑空间的探索,但这一次她主要关注物体和雕塑三维性。Shah2010年在加利福尼亚艺术机构Headlands Center for the Arts进行艺术交流之时开始对雕塑领域进军,这使她更深入地探究重复和系列性所带来的律动。这样的艺术实验来自于 Benoit Mandelbrot的著作 The Fractal Geometry of Nature (1982)中的思想,例如源于自然分形和乌托邦式建筑的简化提炼之后的形式。
Shah让我们超越对建筑空间的的一般认识,她带领人们进入一个介于各种规则和彼此冲突的角色之集合之间的开放式空间。不论她参照的是人造物还是自然物,她都提示我们这些构成可以成为连接过去——在历史中被重述过的——和想象的未来之间的桥梁。对 Shah来说不论是私人的还是历史性的回忆都不是静止和绝对的。这种直觉式的和无结尾式的现象抹去了她作品的观赏角度和画面相关元素中的常规传统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