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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Ming Ang in his Berlin studio. Courtesy the artist.

我工作的地方

Song-Ming 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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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柏林的波西米亚种族区的Kreuzberg是画廊和土耳其旋转烤肉的宝地。这里是旧时东柏林的工人阶级居住区,虽经历了近二十年来的优化发展,这里仍保持着它的特点。 

在贝塔宁艺术之家,我与新加坡艺术家Song-Ming Ang在他的临时家居工作室会面。这座19世纪的医院大楼于2008年彻底装修,大楼共有二十五间洁净明亮的住所,Ang是首个被邀请入住的艺术家。这个位于四楼的安静居室附有共用卫生间,可以俯瞰园景,对于一个概念艺术家来说大小正合适。房内的书籍、文具、数码设备和许多待完成的作品零件摆放得井井有条,完全掩盖了Ang超凡的创造性思维。 

Ang谦和亲切的讲述他那极其简单的艺术,他称之为“略微徒劳”,并声称从未学过音乐。他的兴趣是“将音乐作为题材使用”,包括现成声音与音乐和社会之间的关系。 虽然他曾根据一定的法则来谱曲,但他仍支持后现代主义的观点,即音乐并不应仅仅作为个人自我表达的工具。

首先我们讨论了放置在工作室门口的直立式钢琴。为了作品“零件和工人”(2012),Ang找到一家位于柏林的钢琴工作坊同意教授他四个月钢琴工艺,从而使这个需要完全拆开和重装一架他用200欧元购买的钢琴的作品能付诸实践。 作品中没有任何多余的“破坏”,上百个琴轸、金属丝、琴键和间槌,由Ang一丝不苟、一步一步地分离、拆解、卸掉螺丝和螺栓,然后有条不紊地重装——尽管其中最专业的过程由琴行师傅操作。顺带提及Ang的钢琴技术仅仅能弹巴赫的“四十八首序曲与赋格”中的第一首简单的序曲,这是他孩童时期学习所达到的水平,而现在他正训练自己在新的古钢琴上倒序地演奏此曲。 

然而Ang在其它领域亦有着与钢琴的密切合作。他将其四个月的钢琴计划以摄像机和灵敏传声器记录下来,剪辑成时长26分钟的作品,就好像音乐编曲一样,不过用了John Cage和Alvin Lucier的方法——即有关所有不论是由娴熟的手指还是一把钳子所演奏钢琴时所能产生的声响——是其成为对艺术的介入与学习过程的概要。 

Ang接下来即将着手的乐器拆解与组合项目包括将中提琴减少四分之一大小来做一件小提琴,项目将会与弦乐器制作者合作。他说,完成品将会保留较大的乐器中所有的木削。之后会进行将长号以冶金方式转换成小号,就像中提琴变小提琴一样,或许隐隐地暗示着肥胖症和炼金术。

不过Ang亦有走出工作室与人们一起工作。在日本茨城县为Arcus Project驻留时所创作的 “对你的学校真诚”(2010)中,艺术家挑战了数位毕业于当地已不存在的小学的中年人,要他们在摄像机前唱出他们还能记得的校歌的部分。摄影机记录了他们每个人艰辛的、保全面子 (抑或丢面子的)过程,连同最后由一组十名毕业生的表演——其中一人将歌词贴在背后作为后面的人的提示——都以滑稽的效果结束。这个作品在去年新加坡双年展上以五声道录像展出。 

Ang也非常热切地向我展示他2003年的作品,“305个拟声分子的乐章”,其中他将那时他所参与的乐队的六个以接电的电吉他在画廊中排成一列,并邀请参观者向琴弦上投掷塑料球,结果传来的是完全与摇滚不沾边的刺耳的杂声,和不怎么特别的回响。他说这个作品的灵感之一是他对乒乓球的热爱,实际上,作品产生的音效也是乒乒乓乓的抨击声音。 

若离题开个玩笑,就Ang喜爱先将事物或理念分开,然后再组合起来的方式(通常已经不是他们原来的样子)而言,虽然Ang自称“怪胎”,倒不如说他是音乐界的少林高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