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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JI HANDOKO EKO SAPUTROThe New Prophet, 2011. Polyester resin and air brush.Collection of Queensland Art Gallery | Gallery of Modern Art, Brisbane. Courtesy Queensland Art Gallery | Gallery of Modern Art, Brisbane.

TAKAHIRO IWASAKI, Reflection Model (Perfect Bliss), 2010–12. Japanese cypress, wire. Courtesy the artist and Arataniurano, Tokyo.

RICHARD MALOY, Big Yellow, 2012. Cardboard, paint, wood. Courtesy the artist and Sue Crockford Gallery, Auckland.

KWOMA ARTS, Koromb, 2012. Sculptures and paintings similar to those found in a ceremonial men’s house (koromb) in the village of Tongwinjamb, in the East Sepik Province of Papua New Guinea. Courtesy Queensland Art Gallery | Gallery of Modern Art, Brisbane.

贝鲁特艺术中心

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
Leba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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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届亚太三年展(APT7)标志着昆士兰艺术馆 | 现代艺术馆(QAGOMA)旗舰艺术展的20周年纪念。1993年APT首次举办时,组织者提出一个10年发展轨道,来了解亚太地区和其艺术状况。今天,通过其亚太区艺术收藏和研究设施,还有以20年的展览历史所启发为APT7所作的新委托计划,人们可以充分意识到QAGOMA海量的档案工作之广泛性。

“20年档案”计划邀请了在作品中惯常结合档案性过程的艺术家与团体,包括张奕满、地图署(MAP Office)、Raqs媒体小组和名为“[解除武装]”([disarmed])的Torika Bolatagici、Mat Hunkin和Teresia Teaiwa来参与QAGOMA和APT的归档工作。张奕满著名的声音装置作品“亚洲/太平洋/三年展”(2012),邀请参观者穿过一个缺口进入一间红色房间,在这里他们能听到重复的字词,是由QAGOMA策展人挑选的,并由张奕满修改成诗的形式叙述APT的历史。

APT7也通过对艺术短暂性的关注,深层思考了时间。确实,展览中最令人兴奋的艺术作品都融入了这方面的内容。作品中,由巴布亚新几内亚艺术家们创作的作品系列,包括传统面具、头饰以及在东塞皮克河地区的典礼场所能见到、被涂上鲜明色彩的建筑结构。用以装饰富含艺术性的形式的人力物力,全是为了保护祖先精神与文化知识的长久,而非要使物体永久保存,因此显示出现代机构对收藏与存档的冲动,和往往为特定礼仪所制造的物品的短暂之间的张力。

Richard Maloy的作品“又大又黄”(2012)进一步探索了短暂性,作品看起来鲜艳明亮而且轮廓不清的大块物体。走进它空荡的内部,参观者会发现其粗陋并可自行分解的日常工业材料构造,包括薄纸板、胶带和黄色油漆。与之相反,在Sopolemalama Fillipe Tohi的“Fakalava”系列(2003-12)中,精心制作的西印度轻木小模型沿着椰壳制成的绳索放置,突出了太平洋地区视觉语言的美学复杂和严谨。岩崎贵宏(Takahiro Iwasaki)的作品“反射模型(完美之福)”(2010-12)同样描绘了结构设计准则的复杂性。通过对日本平等院寺庙改造成悬浮的“双像”,现实与反射的界限变得模糊,使人想起佛教禅宗无常与永恒的概念。阮曼雄(Nguyen Manh Hung)的“一起生活在天堂”(2009)延续了这种精神特征。作品复杂的重建了在河内拥挤的“垂直村”公寓大楼。阮曼雄让它们被神圣地云景包围,暗示这种居住方式将会在死后的生命中继续。

今年,APT将其地理范围扩大到亚洲西部。专题展览“0-现在”,包括了由来自中东和中亚的艺术家创作的摄影、录像、雕塑和多媒体装置。Slavs和Tatars的装置“祈祷之路”(2012)是展览的中心展品——一个预期的聚集谈话点,它是一个覆盖地毯的公共座椅装置,令人联想其祈祷书架。虽然分隔开西亚区具地域性的逻辑,但将这些艺术作品分散在主展区中可能会产生更有趣的反响。

APT7包含了开展以来最多澳大利亚土著艺术家(占7位澳大利亚艺术家中的5位),这些艺术家共同呈现出对土著历史、文化变迁和殖民主义的影响的强烈关注,评论家认为在过往的APT中这些议题都没有被充分考虑。在Michael Cook的摄影系列“文明人”(2012)中,他探索了土著澳大利亚与欧洲人之间的首次接触。通过将土著嵌入西方殖民者的角色中,Cook让参观者深思,是什么让人变得“文明”。Lorraine Connelly-Northey超大型铁锈雕塑是对narbongs(狩猎或收集袋)作出完整的重新诠释,回忆了因殖民而被打断的传统狩猎者或收集者的行为。在Daniel Boyd的四声道影片“黑暗的黑影1-4号”(2012)中,他展示了一个土著“点彩画”的动画,将观众拉进一片纵横交错的黑色物质与明亮的星空布局中。

印尼艺术在APT7中有着强劲的回归,展览集中在印尼年轻艺术家中。街头艺术家Uji Handoko Eko Saputro(又名Hahan)在作品“三位一体”系列中,展示了“新先知”(2011),是一个丑陋的“双面”策展人的雕塑装置,他的一面正吞咽一本艺术书籍,而另一面正挥霍大把现金,唤起今日印尼艺术家面临的紧迫两难困境:如何平衡商业与评论成就。在雅加达工作的艺术团体Ruangrupa,进一步丰富了APT7的档案的主题,他安装一个迷你博物馆,内里摆满虚拟的1970年代印尼摇滚乐队“The Kuda”(马)的半记实纪念品。

可以看出,绘画与绘画技巧在整个APT7展览中占主导地位。在越南工作的“螺旋桨团体”(Propeller Group)展出与来自阿富汗的街头艺术家Shamsia Hassani(被描绘者)和美国的El Mac共同创作了一件大型肖像。Raqib Shaw的“失乐园”(2001-11)系列,以耀眼的金属色绘出的人兽混合体的神秘景象吸引着观众。Nguyen Thai Tuan更加阴暗的作品“黑画第80号”(2009)描绘了一个双手背后坐在椅子的无头人上,其身分也被抹杀了。马来西亚艺术家Phuan Thai Meng展出了作品“[ ]的诱惑”,这是一个布满巨大的六块画板的反乌托邦的、现实的城市景观,以散落在地板上被撕开的画布表达了形式主义者对绘画的顾虑。

参展的电影类作品不多,却都有绘画性的图像,尤其是对缓慢与静止的再现。Fiona Tan的“云岛”(2010)描绘了犬岛——日本濑户内海的一坐岛——的一个逐渐缩减与老龄化的社区的安静、慢节奏的生活。袁广鸣(Yuan Goang-Ming)的三声道录像装置“逝去中的风景——经过II”(2011)是一件出色的作品,它显示了时间的流逝和生命的轮回。作品在慢节奏与快节奏的“前推”和“后拉”的摄影机运动之间转换,影片同时捕捉了一列移动的图像——大海、作者已故父亲的书房的复原、一丛丛树顶、待在家中的艺术家与家人和台湾夜晚的城市道路。作品对悲欢离合引发了深入的体察与同情,刻画出台湾郊区的一种日常生活感。

高嶺格(Tadasu Takamine)的“福岛世界语”(2012)也恰当地表达了“损失”的概念。作品是对2011年日本地震和布城斯班洪水的受灾者的动人纪念,它追溯了对记忆和损失的共同经验。它被置于一个专门设计的光线黑暗戏院中,结合了光线、文字、歌剧音乐和象征着灾难的被遗弃的物品,参观者可以从专门建成的平台上欣赏这件作品。

APT7以其对美学形式和结构的关注、对时间和暂时性、场所和空间还有短暂与持久的探索,别具一格地集中在其策展前提上。多数作品都以反省为基础,突出了深思熟虑而又具魅力并且让人印象深刻的艺术,让观众停留和反思。展览对档案的关注,让人回顾过去,并促使参观者考虑现存与未被认可的历史。然而,不足之处是未能积极地让公众参与到APT和QAGOMA实际的收集归档工作中。也需要的是一场思辨性的讨论,内容关于APT的档案如何获得明确的形式与认受性,和其收藏可以为未来提供什么。这将会是评估APT未来,以至于亚洲与太平洋当代艺术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