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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ISSA SANSOUR, Foreground: Palestinaut , 2009, Hard vinyl, h: 30 cm each. Background: A Space Exodus 2009, Video: 5 min 24 sec. Installed at Lawrie Shabibi Gallery, Dubai, 2013. Photo by Musthafa Aboobacker. Courtesy the artist and Lawrie Shabibi Gallery, Dubai.

科学纪实小说

Larissa Sansour

Palestine United Arab Emirates
Also available in:  Arabic  English

在2012年,我第一次在巴黎Anne de Villepoix画廊看到巴勒斯坦艺术家Larissa Sansour的电影《国家住宅》(Nation Estate),我就感到非常为难。一方面我很喜欢电影中层出不穷的俗套的意象作为一种讽刺的手法,但是,经常与我到处参观画廊的伙伴却对此感到不屑,认为这只是个拙劣的象征手法,用于过分精致的大片美术效果里。类似的分歧在Sansour的作品中很常见:有些人看到了解决巴勒斯坦领土问题美满积极的一面;另一些则认为Sansour在作品里暗示了解决领土问题是不可能的。然而,Sansour作品中的平行宇宙绝不会使观者漠不关心。

迪拜Lawrie Shabibi 画廊的“科学纪实小说” (Science Faction)展览,正如题目所指,展示出Sansour将科幻小说的元素,运用到自己对巴勒斯坦僵局的持续分析中。灵巧的“国家住宅”项目(2012),由上文提到的那部9分钟电影,加上被剪掉的花絮照片,连同2009年的一部平静的录像《太空出走记》(A Space Exodus)组成。艺术家受到科幻小说影响的同时,本次展览也显示出Sansour在作品中平衡幽默和形式的技巧日渐成熟。仅仅在三年间展出了她的两部作品,“科学纪实小说”巧妙地表露出她越来越深邃的思想和日益精密的视野;它为了一个批判感知能力正开始成熟的艺术家定格记录。

Sansour的作品中,科幻小说这概念完美地反映出巴勒斯坦的现状——两者都憧憬未来,却又陷入破旧的意象里。深受斯坦利·库布里克的作品《2001:太空漫游》(1968) 的影响,还有着翌年尼尔·阿姆斯特郎在月球上漫步的影子,《太空出走记》归根究柢是对权力进行的审视。在这部作品中,一名巴勒斯坦宇航员(由Sansour扮演)将一面带有巴勒斯坦国旗颜色的旗子竖立在月球上——被剥夺领土的人们突然间成为了殖民者,摆脱了无国家状态。尽管电影的结局令人不安(主角最终与耶路撒冷基地失去了联系,飘进了无边无际苍茫的宇宙中),但这其中蕴含的讽刺和智慧显而易见。一队“巴勒航员”(Palestinauts)队伍——以巴勒斯坦女宇航员为原型做成的玩偶——充满了屏幕的下方,进一步强调了《太空出走记》这电影作品的易于理解和幽默讽刺。

《国家住宅》这部作品将科技小说比喻的手法,运用到较仔细的身份研究过程中的其中一环。“斗争是我们巴勒斯坦民族的特征。”Sansour说道:“如果你把这点去掉了,还会剩下什么?”那当然是象征:橄榄树、阿拉伯头巾、旗子和钥匙。《国家住宅》中充斥着大量的象征——一个极度虚假、反记录的策略中的一个心照不宣、形式上的举措。

电影中,我们看到女主角正身穿具有民族特征带点未来色彩的服装,登上洁净明亮的国家住宅摩天楼的电梯——这个解决方法针对巴勒斯坦领土内充斥着的贪婪占据者,他们使巴勒斯坦人民没有地方建造住所,只能将房子越建越高。于是这座大厦每一层楼都住有巴勒斯坦的不同城市,霓虹灯的映衬下,竖立了一些地标建筑(如耶路撒冷那一层有圆顶清真寺),居民的住宅公寓就在地标建筑后展开。女主角在自己的公寓里,处理一些家务活动,例如给她的橄榄树浇水。这故意的比喻很是俗套;美学上来说,它过于夺目、精致和浮夸。这里,Sansour直击社会大众对巴勒斯坦艺术的期望。

对于纪录片的媒介——手提式、实地显示的低保真度录影——是当今巴勒斯坦艺术的准则,而Sansour却喜欢运用精巧的电脑生成图像(CGI)制作去表现巴勒斯坦存在的荒谬和超现实性。但是大片的美术效果花费高昂:这项目的资金来自2011年Lacoste Elysée奖项审查丑闻所导致的中东支持热,当时Sansour被提名角逐此奖,但是很快提名就被收回,理由是她所提出的《国家住宅》对时装公司而言过于“支持巴勒斯坦”。

尽管一些艺术圈的同行认为Sansour仅仅是由于Lacoste奖的事件而为人所知,她正积极酝酿新的作品,将批判的深度推至一个有趣的程度。就以色列持续进行考古学挖掘去“证明”在基督教和穆斯林时代以前,犹太人祖先已经在该地聚居,Sansour计划把瓷碗(《国家住宅》的道具)埋在巴勒斯坦境内,然后把它们掘出来作为已变成石化的“证据”,来证明一个被谋杀的文明的存在。显然,这部作品已有一些元素,再次成为一部引起观者新一轮激烈争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