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青山翠谷(How Green Was My Valley)”对巴勒斯坦人民对祖国的热爱,在为解放过程中所承担的艰辛劳动、苦乐相伴地牺牲及如履薄冰的乐趣,作出了诗意的沉思。展览在纽约白盒子艺术中心举办,展出巴勒斯坦的15位新晋及已成名的艺术家的摄影、绘画、雕塑、影片和装置艺术品,凸显出根植于残酷与压迫的占领图景下荒诞的幽默与大胆的梦想,如屹立的誓言般,表明巴勒斯坦人民将执着地坚守希望。
Amer Shomali的《像素化的起义》(Pixelated Intifada) (2012)将激进主义与劳动互通,以可活动黑白三维奶牛模型,向并不是很遥远但却愈加珍贵的1980年代末曾发生的反抗行动致敬,它象征在以色列军事占领期间为创立巴勒斯坦经济自治区而兴起的劳工运动。1987年,伯利恒东部的巴勒斯坦小镇Beit Sahour的许多居民建了一个牛奶农场,以取代以色列Tnuva合作社的垄断经营。很快地,Beit Sahour的牛奶农场便被以色列军队突袭而倒闭,而参与其中的巴勒斯坦激进主义分子都被监禁。为了反击,激进派将被摧毁的农场里的牲畜藏在附近的乡村中,致使以色列军队花了4年时间搜寻这些奶牛,因此,奶牛逐渐演变成巴勒斯坦国家主权的象征。Shomali像素化的奶牛反复出现在影像屏幕上,仿佛悬浮在半空中。尽管Shomali并没在动画中将奶牛显示出来,但他将这些不存在的奶牛想像成为在巴黎协议(签署于1994年为加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间的经济合作关系的协议,促使走进互相依赖的时期)上啃食着青草。这只奶牛英雄是对在以色列占领期间荒唐的全面覆盖的经济的讽刺,也同等地讽刺了这滑稽却有意义的抗争象征,它满足了巴勒斯坦人民的想象力,即使它们消弭于看似遗失的努力中,变成模糊的残迹。
Mary Tuma的《扭曲的绳》(Twisted Rope)(2011)是一条以传统巴勒斯坦连衣裙Kaffiyehs和特殊布料精心制作而成的长18米的绳子,扭曲并连接成链条。这些物料取自以色列隔离墙的两侧,这隔离墙切断了西岸,毁坏了人们的生活并使家庭分裂。绳长18米,正是两个人站在墙两面同时测量——在保持互相平衡的同时——然后在墙顶汇合所需要的长度。《扭曲的绳》精巧地悬挂在固定物与画廊墙上之间,唤起了对逃脱及解放的幻像图景,还有地平线、已疏远的爱人,和此刻的誓言的景象——上述种种在现实中,都被隔离墙分离在西岸。
Tanya Habjouqa’s的摄影系列《被占领的乐趣(Occupied Pleasures)》(2011-)捕捉了巴勒斯坦人在违抗着无处不在的侵占时所享受的转瞬即逝的生活乐趣。Habjouqa的摄影主题反映出巴勒斯坦人并不只为生存而活,而要寻求生活的乐趣。拍摄的场景包括有男孩们在个缺水环境中肩靠肩在一个狭窄的充气泳池里沐浴,也有一个家庭在位于东耶路撒冷已为废墟的旧家上休憩,还有充满了气球的移动玩具店飞驰在被严密封锁的加沙海边高速公路上等。Habjouqa细腻的摄影触动了看惯了典型描绘巴勒斯坦痛苦场景的人们麻木的神经;这些照片并不把人们作为政治主题而仅仅作为人来表现,反抗对巴勒斯坦人的去人性化。
“青山翠谷”也展出了许多较旧的作品和大量的展品,过于拥挤的展示使展出的作品有时看起来就像还未完成的样本。然而,展览还是因其对巴勒斯坦主题的崭新角度而脱颖而出。大部分展出作品将人们熟知的侵占与抵抗的象征以一种精彩的幽默方式挪用过来。它对巴勒斯坦人民的细腻表现说明,有时候,喜剧的抒解是对抗荒谬的不公义最有力的武器,因为它能够旁敲侧击,在潜意识中穿透人性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