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54年出版的《偏見的本質》一書中,心理學家Gordon Allport提出,個人對不同性別、種族或階級的人的固有偏見可以通過在積極條件下增加接觸來克服。 他特別關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後遺症,以及接觸理論如何幫助克服種族和民族偏見。 當今世界繼續沿着這些類別和其他方面分裂 ── 國家、政治、宗教等 ── 我們如何能夠接受差異並建立新的溝通方式? 在《 亞太藝術》的五/ 六月期刊中,我們重點介紹了一些富有想像力地在自己和他人之間建立新聯繫的藝術家。
評論家、策展人兼藝術家Banyi Huang研究了網絡藝術、生物藝術和新媒體先驅鄭淑麗的藝術實踐,而她的新作品將出現在本期封面。在今年舉辦第五十八屆威尼斯雙年展的台灣館中,鄭淑麗將展出多展室裝置《3×3×6》,該裝置探究了當代環境下的監視、控制和監禁制度。正如Huang在文中指出,這個新的裝置作品為《Brandon》(1998–99)拾遺撿漏 ── 該作品是鄭淑麗為了回應1993年一名年輕的跨性別男人的謀殺案而創作的開創性作品之一。最初由古根海姆博物館委託,《Brandon》包含了離線和在線媒體的「安全空間」,讓酷兒和跨性別者可以重塑他們的身份。然而,以本次威尼斯雙年展來說,鄭淑麗創造了一個觀眾也可以研究監控系統的環境。正如Huang建議一樣:「身體⋯⋯通過濫用解構的技術⋯⋯也可以被駭入、混合和重新投射,作為團結和肯定的抵抗工具。」
將會代表香港出展威尼斯的謝淑妮(Shirley Tse)製作了一個日常物品的視覺日記,《Negotiated Differences》(2019)。其中包括了3D打印的關節和人手打磨的木製零件,組成一個日記體的「仿根莖」裝置,並佔據整個展館。在接受Julee Woo Jin Chung採訪時, 謝淑妮表示這些物品 ── 例如羽毛球拍和保齡球 ── 連在一起,是她對可塑性和聚合物分子結構、以及它們與全球移民和貿易模式聯繫的關注的延續 。
而為了將在澳洲館首映的三頻道影像裝置,Angelica Mesiti在羅馬古代參議院和堪培拉的澳大利亞參議院的莊嚴大廳內拍攝了各種表演者和音樂家的演出。在與澳洲當代藝術博物館館長Rachel Kent的對話中,Mesiti討論了人類交流的社會和政治本質,這也是她精心編排的作品中經常使用過時的技術形式和非語言方法所探索的主題。
在專題報導的其他部分,Inside Burger Collection中,策展人Carlos Basualdo着眼於Mohamed Bourouissa的社交藝術實踐 ── 他的裝置作品《Pas le temps pour les regrets》(2018)是基於阿爾及利亞卜利達的一間精神病醫院,Frantz Fanon在1953年至1956年間於該處工作,而他的一位前任患者將園藝視為一種治療方式。在In Depth中,《亞太藝術》的編輯們詳細研究了四件新作品。Chloe Chu回顧了林從欣創作的苦惱而樸實的小雕像和植物群裝置;Ophelia Lai認為Christopher Kulendran Thomas和Annika Kuhlmann的展示廳式裝置作品可以兼作新型訂購住房服務的原型;Ysabelle Cheung研究了何子彥正在進行的項目《東南亞關鍵詞典》(2012– ) 中的算法結構和政治殘像;最後,HG Masters聚焦了Tuan Andrew Nguyen最新為第十四屆沙迦雙年展製作的、關於達喀爾區內的越南 – 塞內加爾社區的四頻道影像裝置 。
在Essay部分,香港大館當代美術館的藝術總監Tobias Berger回憶起1993年威年尼斯雙年展德國館中白南准的《電子高速公路》裝置,以及這位已故的影像藝術教父對今天由科技驅動的高度連結的預測。Berger進一步將白南准的作品與Hans Haacke作為同年展館一部分的反民族主義批評相關聯。
圍繞威尼斯雙年展的焦點,我們在人物專訪重點介紹了三位參展威尼斯雙年展的藝術家 ── 洪松明、鄭恩瑛和Mark Justiniani ── 分別代表新加坡、韓國和菲律賓。而在Where I Work,特約編輯Michael Young訪問了澳洲原住民藝術家Richard Bell;他將在威尼斯雙年展中將其充滿挑釁性的項目《Embassy》(2013– )作為非官方裝置展出。 作品中的帳篷受到1972年以爭取澳洲原住民的政治權利為目的的原住民帳棚大使館啟發,其重點是面對越來越多的仇外心理和民族主義的抵抗。
增加群際聯繫可以帶來積極的整合和可見性。 作為藝術家和學者Laura Kina在其關於芝加哥的Dispatch中闡明,儘管存在仕紳化的問題,但是人群的混合 ── 不論膚色、性取向、身體殘疾的混合創造了新的藝術社區。而在The Point中,A3 – Arndt Art Agency的Matthias Arndt主張為藝術市場提供更加開放的網絡。
有些旅程是不能孤身上路的。在One on One中,藝術家Anida Yoeu Ali向已故的李文(1957–2019)致敬。 Ali解釋了李文標誌性的「黃人」表演 ── 這些表演批評了對亞洲身份的刻板印象 ── 是怎樣激勵了東南亞好幾代的藝術家去開闢自己的道路。 在三月,當代藝術中的另一位巨人,策展人、藝術史學家和詩人Okwui Enwezor去世了。 隨著全球化在九十年代引起關注,Enwezor將藝術世界從其傳統的北美 – 歐洲軸線轉移,並通過他開創性的documenta 11對非西方地區進行了觀察,當中檢視了不少殖民歷史中遺留的殘酷遺產。 他在2015年威尼斯雙年展舉辦的盛大而全面的展覽「All the World’s Futures」突出了人為的恐怖,並向我們展示了藝術如何既可以採取政治和美學的立場,也可以表達他人和我們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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