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新德里工作的巴基斯坦艺术家Bani Abidi在Project 88首次举办个展,这次展览艺术家主要探讨了移民的话题,她挖掘此主题的方式是关注申请移民的过程本身。“Section Yellow”包括一个12分钟长的短篇和3组摄影,作品内容限定签证办公室,即一个体现出国籍决定移动性的地方。这次的展览像是一场突破界限的浪漫旅行,将个体身份分解成可以放进文件夹的一个个部分,它让人们关注到出入境控制(特别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的)的繁琐程序和微妙结构。
在影像作品The Distance from Here (2010)中,可以看出Abidi从她以往明确的(或许诗意的)纪录片风格的转向。这个作品拍摄时雇佣了一组人马饰演签证申请人。他们坐着大巴来到大使馆,被指挥着站成一排。他们等着被搜身,然后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在一道窗帘后面。来到与世隔绝、保安严密的印度领事区后,仿佛进入了二次旅行,需要遵循它专有的规则和安全管制。大使馆以此来看就像第3个国家。跨过玻璃门入口以后就像开始了孤独的朝圣之旅:人群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极少有人对话。若说不是彻底面无表情的话, 那么他们的面部表情是肃静的。
印度对恐怖分子的恐惧,以及喀什米尔地区持续的领土纷争让被允许进入印度的巴基斯坦人数量减少很多。Abidi微妙地表现出等待时需要打发时间的折磨——那是一种绝望的,充满矛盾的复杂心情。他们急切地等待着轮到自己的时刻,同时又害怕拒签的发生。
“Exercise in Redirecting Lines” (2010)继续讨论受指挥的运动和无名的控制这样的主题,它是8幅几何摄影拼贴构成的一组作品,这些喷在石油路面上的,表示可以穿行的黄线正是艺术家大做文章的对象。Abidi的图像寓言在摄影拼贴中给这些分离性的线条做出了轨道变型,赋予了新的形态。其中一些抽象而精巧的图案设计让人想到早期的Frank Stella,其他遐想性的组合放置在逐渐缩小的视角中,暗示着开放的道路和新的视野。Abidi在这件作品中发展了一条对抗性的路线,它同时是无政府主义和趣味性的。
“Two of Two” (2010)同样涉及移民问题的困难重重和去人性化,在这个包括六组文字和摄影的作品中,艺术家也注入了一道欢悦的色彩。3组参加展览的摄影文字的其中之一,是一个放置在橙色背景下的蓝色打字机和一个破旧的水蓝色文件夹的摄影,下面附有的文字讲述了一个“退伍海军军官在签证材料被政府弄丢后,拒绝重新申请,要求找回材料”的寓言故事。这个故事是有趣而悲伤的,它突出了错位的东西所具有的脆弱性甚至是绝望感。这些摄影的颜色组合和简明的线条很有美感,甚至是波普的,它们喧闹着,突出了这些细小的故事。
Abidi的展览有一种时而机敏时而悲剧的氛围,这些情绪也反映了艺术家自身的境遇。尽管她作品中的叙事来源于生活经历,艺术家在事件上又加入了不同层次上的,艺术性的虚构情节。因此作品讲述的是她特有的,区分于纪实纪录的故事版本。Abidi在作品中直接大胆地加入情感因素,从而突出了人性和人的悲凉。这两个元素往往是在分类/分流行为中——不论是排队等候、上车还是被放进按顺序排好的文件夹中——最容易被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