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的日惹艺术家Nyoman Masriadi深受日本动漫、电子游戏和连环画的影响,他画笔下的人物有着夸张的造型,它们反映了艺术家对从个人经历到艺术收藏家的行为等话题的幽默见解。他的作品在拍卖行的成功常见于报纸头条。2008年十月,苏富比香港售出他的作品 The Man From Bantul (The Final Round) (2000)——此幅作品描绘三个肌肉发达的男人在拥挤的竞技场上拳击。作品成交价为港币230万(美金296,800元),成为东南亚当代艺术最新最高售价记录。
近年来,Masriadi的作品分别在新加坡艺术博物馆(2008),台北当代艺术馆(2009), Jogja Biennale X (2009)和新加坡的Gajah画廊(2010)举办过展览。今年4月,艺术家将在纽约 Paul Kasmin画廊举办他在美国的首次个展。如今还有几周展览就要开始了 , ArtAsiaPacific与艺术家漫谈他的早期作品,国际间对印尼当代艺术兴趣的提升以及他最近的作品中,试图探讨的人的个人意志和外界诱惑之间的关系。
继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和苏哈托98年的下台之后,印尼艺术领域的创作兴趣点也转变了,几乎是一夜之间,传统主题为主的保守印象派绘画转变成了强韧的、社会性强的艺术。在这个阶段,你所做的是怎样的艺术?
1993年到1998年之间我在日惹的印尼艺术学院学习,所以那时我的大多数作品都是被严格规定的学校作业。我后来暂时离开学校,回到巴厘。巴厘岛是我出生及成长的地方。在那里,我尝试了各种艺术风格,最终在人像上确定下来。我直到1999年以后才开始对自己的作品感到骄傲,因为在那时我才发展出一种重点探索变形和处理人体的各种方法的特殊风格。那时正好也是后苏哈托时代,但是我认为我的转变更多是因为我自己准备好开始探索和整合个人艺术风格。
你的绘画作品Karya Besar Kolektor (“Big Work of the Collector”) (2000),将艺术收藏家描绘成穿着西服的老鼠,还画了一个黑色皮肤的人物。这件作品是如何反应你对艺术行业的感受的?
这件作品是体现了我对艺术行业的意见,但是我不会这么认真地去看待它。这只是一个小玩笑。Karya Besar Kolektor是关于“一个欣赏者对自己想看的作品有明确的想法,一件作品完全应和他/她的需要而做”。它表现了创造性的不同方面,它可能是自然的也可能是设计出来的。
跟我们说说你的灵感来源吧。
这些日子里,我经常被电脑游戏所启发。我的作品Magina (2009)表现的是我对游戏世界的看法。这个作品的题目来自我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守护古迹(Defense of the Ancients,即DOTA)里面的一个英雄。Magina是一个可以控制能量的角色,他呈现备战姿势,单脚着地,双臂张开,手各举一把双刃剑。他拥有游戏角色的所有生理特征——一个部落图腾文身,灰色的皮肤,头发绑成马尾——但是我用自己的风格把它们画出来。在我心中,Magina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之后,我的灵感来源主要是连环漫画,我从小就非常喜爱它们。变形的人物很大程度上是受它们的启发,不过是在一种间接的、潜意识的层面上。同时,我的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对话框是对漫画更明显的致意。我对电子游戏的兴趣只不过是童年对图画的热爱的一种延续罢了。
国际艺术市场上印尼当代艺术受欢迎程度的提高如何影响了本地艺术群体?
这是很鼓舞人心的事。我感到现在印尼的艺术团体在发展新活动上更有热情和主动性了。和几年前比,现在多了许多展览和艺术项目。新的活动例如Jogja Art Fair有了发展的机会,这个艺术博览会在去年7月举办了第3次。之前我们只有日惹双年展,通常都比较乏陈可新。Jogja Art Fair更有活力,更能展现这个城市拥有的艺术。
2010年后期,你在创作Tragedy,这幅作品中两眼分得很开的男人像灯塔一样站立在烟头堆成的山上,他嘴里也塞满了烟。那时正赶上日惹附近的火山Merapi爆发。你把家人疏散的安全的地方,但是几次一人回到工作室完成这件作品。是什么驱使了你这样做?
Merapi火山爆发的时候这件作品已经快完成了。我回到工作室一开始是为了陪我的妻子,她非常担心我们的房子,想把屋里累积的火山灰都清理掉。我们的房子不在所谓的禁区里,所以我们不是太担心回去会有危险。取名“tragedy(悲剧)”主要是因为我自己想戒烟而不是什么别的。这是我在那段时间里对私人生活的抒发。
接下来你在Paul Kasmin 画廊将举办个展,会展出新的作品吗?
会。两件新的作品分别叫做Dark Angel 和 Red Devil (都创作于2011年)。天使和恶魔各自都有赋予人力量和解放人的能力。它们舒展的翅膀表现了力量和自由的概念。我在艺术创作中经常关注在不同的派系之间对力量的追寻。
我一般不画恶魔,Red Devil恐怕是我作品中对负面力量最明显的描绘了,但它也是关于“善恶在人身上同时存在”。谁是“善的”,谁是“恶的”,其中的区别并非永远一清二楚。被认为是好人的人往往却会做出邪恶的事,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