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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IEN BOONMA, Melting Voids/Molds for the Mind, 1998, plaster, gold foils and herbs. Courtesy Numthong Gallery, Bangkok. 

Montien Boonma:熔化的虚空/意识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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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i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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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ien Boonma (1953–2000)被认为是1990年代亚洲当代艺术兴起时期最多产和具有争议的艺术家之一。Boonma常被贴上“佛教艺术家”的标签,却否定正统的佛教艺术教学,使用短暂存在的材料(尘、草、陶、蜡)和工艺技术(失蜡铸造、成型与自然染色)。通过将艺术创作变成一种压制悲伤与痛苦的过程,Boonma创造的装置艺术,要求观者全神贯注于他们的触觉、嗅觉、视觉与听觉上。

Boonma的国际声誉使他需要不断的出访,而制作作品要有熟练的助手辅助。1998年,受清迈著名的寺庙帕邢寺内部装饰的启发,他为自己在曼谷苏安·帕凯德宫内的Marsi画廊的大型个展计划了一个颇有挑战性的项目。这一项目包括用厚厚的一层芳香的药草和朱砂覆盖着墙体,和以石膏制造的巨大佛像头颅和身躯模型。Boonma想要抓住人们进入寺庙环境的精神状态,从而模拟面对佛像祈祷和冥想的过程。在开悟的范畴内,每一步和每个动作都成为正念的有意象征。通过将画廊空间转变为一个飘散着草药香气、满目是朱红涂层的氛围,Boonma希望在一个“神圣”的装置内,诱导观众进入一个与他的艺术品相互交流的关系里去。

Boonma作品的标志之一,就是与他的艺术品相遇时的不可预知性。在计划这次展览时,他也遇到了意外之事,Marsi画廊通知他佛像模型被认为是不恰当的,而这样展出会带来恶果。最后,Boonma不得不找了另一家画廊来展示他本来包括在展览的的石膏雕塑。

“熔化的虚空”和“熔化的虚空/意识的模型”在1998年8月15日同时在Marsi画廊与Namthong画廊分别开幕。后者包含了草稿和被金属网纱和铸造工具所覆盖的三个大石膏模型,以数支尖锐长金属棒支撑着。虽然Boonma的原始计划被更改了,但他将传统佛像铸造过程融入装置一部分的意图并未改变。

这一系列作品不仅标志着Boonma在事业上的关键转折,也体现着他的视艺术为达到结果的过程和手段的哲学。作为与佛教有关的象征物,这些石膏模型有着粗糙的外表,意在使观众有参与的经验。每一个模型都比拟为冥想姿势的步骤:站、坐、躺——都是通向正念的动作。

为了充分欣赏“熔化的虚空/意识的模型”,Boonma解释道,观众们可以依据他们自己的愿望和好奇心与之互动。每一个动作都反映了精神的意识:弓身走在雕塑空心的内部,观众们会发现佛像的脸和躯体的反面是什么样子,而微小的孔洞则揭示了与佛教月亮历法和神圣节日佛诞节、万佛节、阿沙荼节相关联的星图。对于Boonma来说,这些石膏模型是一种载体,帮助精神进入虚空之中。

Boonma曾在日本镰仓体验过进入一个铜坐佛内部的感觉,因此他想模拟他在那里感受到的那种平和与安宁。Boonma也引用过佛使比丘的教训,他是一位极受尊敬的高僧,认为“每个人都是佛”,这意味着可以通过坚持来抵制永恒的自我。按照佛的形体创造“神圣”的包围空间并邀请观众进入,他使观众成为了佛的一部分。Boonma在展览文册中写道:“我对于利用有限的空间和地点创造作品很感兴趣。这些因素都影响了特定空间的物理状态和概念意义。”

由于被包围与黑暗空间深深吸引,Boonma之前就曾创作了一系列的结构装置,其灵感来源于简易木屋和古代疗愈场所,以贴上了草药的金属肺叠起来建成的。在“熔化的虚空/意识的模型”中,Boonma的目的就是重新定义传统佛教艺术中铸铜技术的流程。佛教徒相信,制作或委托他人造一尊佛像是布施,是做功德的一种途径。Boonma开始与曼谷和佛统府的佛像制作工匠们一起工作,并对于失蜡铸造过程中使用的铸造器械和工具深深着迷,失蜡铸造在印度佛教仪式和庆典中也有应用。因为把当代艺术融合了传统铸造方式和宗教仪式,Boonma便冒险进入这一涵盖艺术、炼金术和信仰的跨学科领域。他写道:“观众们想处于安定与满足的心境中,于是我想把佛像内部的空间变成一个观众们正念的庇护所。”

在2008年Boonma的两场个人展成为他一生中在家乡举行的最后一次展览,收到的反响不一,有批评、迷惑,也有不祥之感。Boonma受到他的同辈和学生所尊敬仰慕,他在1998年的展览也为新生代的艺术家如Kamin Lertchaiprasert和Tawatchai Puntusawasdi铺平了道路。但是,持有迷信观念的人仍感到Boonma的“神圣”佛像严厉而不祥。

Boonma的声誉快速增长,很快他的作品便有来自圣保罗、大阪、日内瓦、雅典和纽约的需求。1998年后半年,随着健康状况的恶化,他倒下了。Boonma于2000年8月17日逝世,留下了遗响,也留给亚洲艺术一块虚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