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缅甸为了初进世界社交的而庆祝。取消检查制度和解除制裁引得全球开始投资;或许是至今在世最有影响力的人权斗士,其软禁被解除并通过选举进入议会;全球媒体的关注到缅甸复杂的社会阶层,由宗教、语言及贫富差距造成。尽管缅甸的艺术家被孤立多年,他们仍然创造了属于自己当代思想、诗词、表演艺术和视觉艺术世界。虽然在2006年仰光被剥夺了“首都”地位,但是它依旧是缅甸当代艺术界的心脏与精神所在——来自全国各地的从业者都来到这里,希望能参与全球认可和艺术发展的对话当中去。
可是,与东南亚其他艺术之都相比,仰光仍然落后。这并不是因为缺乏人才,而是缺少资源,才会把艺术家限定在特定的地底活动之内——表面上时尚的,但实际上是个机会的废弃地,将脑中的灵感浪费,从来没有转化成行动。几乎没有公共的艺术机构;少数的那几个整天忙于几个世纪之前的艺术,或是一些难以满足当今狂热的全球文化领域需要的课题。仰光国立艺术文化大学由文化部主管,每年接收200名学生修读音乐、油画、雕塑、戏剧、考古和博物馆学学科,主要关注传统艺术(想想缅甸木偶剧或形式主义的油画),但很少资助从事新媒体或新概念的艺术家。
因为艺术家缺乏资源及机构支持,他们会把精力转向通过艺术家营运空间来建立自己的体系——成功案例包括新零艺术空间 (New Zero Art Space) 或“超越压力”(Beyond Pressure) 行为艺术节,也有一些诸如Pansodan和KZL等商业画廊支持。然而,正是小型的艺术——一到两天的展览、偶发艺术或工作坊——才能产生真正的影响。在这些活动上会有出其不意的对话或视觉上的刺激,从而引发出一系列的新著作和艺术作品。记忆中最近有这样的瞬间,包括2009年和2010年的“蓝风”(Blue Wind) 女性多媒体艺术节,2010年的“人体报告”(Bodyreports) 诗词和行为艺术节及“跨界”(Crossing Boarders) 概念艺术展,以及今年的“缅甸制造”(Made in Myanmar) 纺织品展。这些都是仰光当代艺术的活力来源。
参加过这些活动的艺术家,如Aung Myint、Po Po 和 Nge Lay,引起世界广泛关注,他们出现在各种展览之中,例如,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举办的“无国别:南亚和东南亚当代艺术”展,或是今年的新加坡双年展。问题在于,若国际观众从未了解过仰光的历史,也未接触过这里的作品制作方式、艺术家及其情感构成,他们会如何看待这些来自仰光的艺术家呢?
另外,艺术家清晰地知道缅甸是最后一批向资本市场开放的国家之一,因而感到紧张急切。随着信息和公民自由传遍整个国家,他们的概念将如何随之转变?有效的艺术市场将带来怎样的未来与财富?艺术家因着争论“谁适合代表缅甸”这由来已久的问题,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紧张。随着检查制度的取消以及商业市场的出现,艺术家的社会责任会增加还是减小?很多艺术家觉得自己长期以来都被误解成“政治艺术家”,只是因为本身来自的国家,而非他们的作品内容。
艺术家开始在仰光以外的地方建立网络,包括掸邦首府东枝的Yoma艺术空间,还有 Mandalay当代艺术中心。因为缅甸的语言和文化传统众多,地点的多样也是必需的。随着多个艺术空间发展起来,缅甸较接近边境的地区——因自然资源、强制同化、流放者营地和长期忽视而充满着紧张的关系——将毫无疑问地成为艺术焦点。
作为从前的首都,仰光曾是把缅甸文化传播世界的催化剂,但现在才是它复兴的开始。去年,仰光首次举行了国际文学节“伊洛瓦底”(Irrawaddy) ,以及许多国际和本土电影节,一部新的当代诗词选集出版了翻译本,还有其他很多例子都成为缅甸富于创造力的实践。即将开放的最新艺术空间包括缅甸Deitta的资源中心供纪录片摄影师及制片人使用,以及用于实验性的艺术实践的仰光开放空间(Open Space Yangon) 。
建设主要的艺术博物馆或教育机构仍然是当务之急,希望能从国际资本和地方投资的涌现得到帮助。现在,艺术家依旧肩负给仰光提供空间、构思、教育和批评的责任,并推及所有缅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