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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AH ARMAJANI. Shirt #2. 1960. Ink, paint, gesso on canvas, 85 × 82 cm. Photo by Stephen White. Courtesy the artist and Parasol Unit, London.

巧智世界

西阿∙阿玛雅尼

Iran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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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末,伦敦的帕拉索尔当代艺术联合基金会(Parasol Unit)举办了生于伊朗驻明尼阿波里市的艺术家西阿∙阿玛雅尼(Siah Armajani)的回顾展,在有限的画廊空间里,巧妙地呈现了他相当大型的代表作品。面对这位艺龄跨越五十年,且创作了许多重要的公共作品的艺术家,这项策展任务极具挑战性。为此,展览“巧智世界”精选一系列作品,为热衷于参观画廊的人们提供阿玛雅尼艺术生涯的多元、发展及持久的议题的切入点。展览同时也展出其公共艺术委托作品的幻灯投影。作为一次视觉经历,这次展览并未提供很多趣味,但是它充当了一个非常宝贵的目录,让人们了解阿玛雅尼独特且具艺术性的语言和其运用的社会背景。

着眼于阿玛雅尼在德黑兰的少年时期,他对西方文学和诗歌的兴趣和对美国本土建筑的热爱,在帕拉索尔地面一层展示的作品,说明了艺术家将所受到的启发与极其精炼和实用的风格融合。展览里中至大型作品的组合方式颇富趣味,包括房间装置、一面独立式镜子和鲜艳的彩色铅笔画,显示出艺术家大胆运用色彩和强烈的几何形状。整体来看,作品亦强调了某种对形式和修饰的标准化,这也是阿玛雅尼作品的特点。他使用的颜料通常看似是家居或工业用途,从木材的成分比例看起来是预制的而非由木匠特意打造,结构坚固实用,极少采用装饰。这是一种略为难以理解的美学,但却轻易能够提高参观者认知的参与度;这归功于他的作品尽管有着实用的面貌,但比例上总有些别扭——形式与功能不甚符合。

展览伸延到楼上,展出了阿玛雅尼的早期艺术项目,例如,挂式织物《衬衫 #2》(1960)和绘画《祷文》(1962),这两件作品通过运用波斯语文本覆盖在作品的表面上,参照了艺术家的伊朗背景。同在这层的还有展览的重头戏:从1970年至2007年创作的68件建筑模型系列,被放置在一张长桌上展示。这展示吸引参观者走近察看,为每件模型的细致入微啧啧称奇。这些模型演示出阿玛雅尼的思考过程变化的场景,强调了他从美术向建筑的重要转型,和从此以后的作品带有真诚的建筑风格。

回到楼下,一件委托作品题为《怀特黑德阅览室》(2013),作品被放到户外,在画廊的天台上展出,这样使阿玛雅尼的作品可以与人互动,更像一件公共艺术委托作品。受到英国哲学家兼数学家阿尔弗雷德∙诺思∙怀特黑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的启发,在蓝色的、像马厩一样的装置中放满怀特黑德的书、铅笔和纸,鼓励参观者积极地参与并思考他的作品。旁边的一堆传单张引用了怀特黑德的文章《教育的目的》(1916)中的一句话:“理论性的观念应能在小学课程中得到重要的应用……这并不是一个容易运用的学说,它非常困难。它包含在内的问题,比如维持知识的生命力和防止它产生惰性,这是所有教育的核心问题。”这段话与阿玛雅尼自己的艺术诉求如出一辙,艺术家也寻求着理论性的观念如何能被运用至艺术中,并透过艺术得到生命。

在附近,与“阅览室”对比的,是《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的书房》(2007-08),它有着与前者相似的体积和结构,这个黑白装置的内容有家庭的因素——一张床,一个桌子——但被玻璃墙包围起来,封锁了入口。这两件作品在一起展览,表现出一种特定的张力——在乌托邦、共同追求、艺术作品的功效,还有艺术家主观创作的经验之间的张力。这种美丽而又忧郁的张力概括了阿玛雅尼的实践,并让人们可以窥见他贡献毕生所营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