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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QIUSHA, You Exchange No. 2, 2015, mixed media on paper, 150 × 150 cm. Courtesy the artist and Beijing Commune. 

遠大前程

馬秋莎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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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七歲生辰前,中國藝術家馬秋莎的父母決定她將要成為一位音樂家。他們給她買了一個風琴,並為她於當地音樂學院報名。但當事實證明風琴對於年青的馬秋莎來說太重時,音樂便被遺棄,取而代之的是畫畫課。馬秋莎的媽媽是位嚴謹請且求高的人,她在會坐在課室外邊透過窗子看着女兒的進展。當她犯了一個過失時,她媽媽便會走進去在腿上捏一下。

馬秋莎早年日子的指標便是努力。「我的父母親經常提及文化革命[1966-76]。他們放棄了就讀大學的念頭,所以他們很努力地給我一些自己錯過的機會。我們的對話經常有關努力的。他們把很多希望放諸我身上。」馬秋莎的聲音帶點悲傷地對我說。我在藝術家位於信義區的工作室裏,距離北京市中心東北方30公里外,那是一個中型的貨倉,空間內有一細小但以帳幕遮蓋的小房間用來觀賞錄像的。34歲的馬秋莎扎了一條馬尾,望着稱它為老師的助手,他們彎着要聚精會神地在桌上準備最新系列的「你」( 2012 -),那是一個水彩及拼貼作品系列,持續地描繪建築學的城市景象。以表達建築物的窗戶,藝術家貼上金色及銀色的紙張,那反射質地逼使觀眾面向自己的想法。

馬秋莎與母親的關係一向是抗議法老的,中史探母親向唯一的孩子管住所有時間、力量及資源希望她成功。對馬秋莎及其母親可幸的事,她自小的畫畫老師就是宋冬,一代最重要的中國當代藝術家之一。於2005年,馬秋莎於國內頂級藝術學校北京中央藝術學院畢業,修讀電子媒體。她然後花了兩年時間在紐約Alfred大學修畢電子綜合藝術碩士。在往後的十年,這位多媒體藝術家以他的錄像、行為藝術及裝置堅稱,探討人與人之間的複雜關係。尤其是錄像,差不多全都是自傳形式,探討回憶、搬遷及後1980的一代藝術家如何生活在孝道及個人自由的矛盾之中。

2007年,馬秋莎創作了八分鐘單頻錄像《從平淵里4號到天橋北里4號》,當中她直接對着鏡頭講述與其母親的關係、她的背景、卡迂迴曲折的成長過程及從專橫及以成功為不惜一切的目標的家長壓力中解放出來。馬秋莎真正解放的時候在錄像的閉幕片段中,她從口中拿出一片染血的剃刀刀片。「有一段長時間我沒有把這片段讓我母親看,因為我知道她會非常傷心。」馬秋莎說。

其他探討中國女性所受到的社會壓迫緊接着。在《Must Be Beauty》(定是美人)馬秋莎躺在床上,瘋狂地喝下滿佈床上的美容產品——正要表示符合陳規的味的標準的壓力。在同年創作的三頻錄像《我們》中,馬秋莎探索作為一對夫婦的社會慣例:她把三對男女穿上白色的壽衣,然後靜靜地觀察他們扯破包裹着他們的布料,以表示個人主義戰勝社會慣例。「性別對女性來說是一廣泛的阻礙。女人結婚然後生小孩,將我[馬秋莎於2013年誕下自己的女兒]他們離開一整年,除了作簡單的意念和筆記愛,就不能做其他東西……男人不會有這些問題。許多女性藝術家在這情況下就會轉移做其他東西,」她說。

為馬秋莎來說,這些視頻是情緒潔淨及她在世界上有自己的位置的確認——距離探父母親居住的文化大革命有數光年。為馬秋莎來說,這歷史事件只在書中存在,而且是個縈繞的影子,僅僅因為她父母的回憶便掉落在她的生命中。當《從平淵里4號到天橋北里4號》表達馬秋莎從自己孝順的責任中解放出來,她作於2011年、長26分鐘的視頻《我所有的銳氣來自你的堅硬》容許她自由地探索遷移的回憶。該視頻只展示出馬秋山的雙腿,腳上穿上溜冰鞋,她被拖行着,走過北京一系列的路面。溜冰鞋從燉變成尖,師傅經過的路。「有時候我要停下來再次磨尖他們,而且,最終會有火花從冰鞋彈出來。那條路是從我祖母家到我家。當我還是小時候時,我經常走在這裏。我熟悉它。這些年來所有東西都變了許多。祖母也離開了。」她說。馬秋山那些年走往祖母家的道路代表她那迂迴曲折的經歷,因此這視頻大概是個自傳。

在2015年初,法國奢侈品品牌Dior揀選了馬秋莎為17位國際女藝術家之一,並邀請她創作作品,仔細思量Dior與當代藝術的關係,而唯一規定便是要使用一對Dior手套在她的視頻中。隨之而來的展覽在五月於北京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展出。

來自Dior的邀請是馬秋莎可以繼續探討童話,這系列作品始於2009年的視頻白雪公主,當中這位公主被困於一個玻璃音樂盒當中。而這Dior的委托作品,馬秋莎創作了睡美人(2015 ) ,這作品過於用已成為奢侈品的多愁善感或過度甜蜜的一次拍攝,但是,她變成了對人生、死亡及再生的冥想反思。在視頻中,把秋莎的女英雄被困於另外,他逐漸融化,並於春天花朵中再生。「但大人世界並非如此,真的。這是一個幻象,」她說,故事一轉走向邪惡。當冰裂開及季節轉變,馬秋莎的睡公主原來被包在玻璃紙中——好像一件包裹。作品奢華地漂亮,談論女人作為男人對於女性看法的奴役:他們依然被物化——甚至被商品化——在這依然非常重男輕女的社會當中。

至於風琴,馬秋莎依然保留着它,但它依然太過沉重。這些日子,它成為對於過度壓迫地對子女管教的提醒,這是因為在中國一孩政策依然存在。馬秋莎說:「我不會強迫我女兒去畫畫畫學習音樂。我不會成為一位虎媽。」

Portrait of Ma Qiusha. Photo by and courtesy Michael Young.